在欧洲,同性恋文化的发展的最高峰是在古希腊时期。在古希腊社会,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同性*爱情十分盛行,并被古希腊的先贤与哲人们推崇备至,同性恋文化对当时人们的日常生活、哲学思想与艺术创作都产生深刻的影响,延绵至今。
直至今天,几乎所有人都对那一段同性恋的“黄金时代”充满向往与憧憬。的确,相比于今天尚未获得普遍接受的同性恋人群,在几千年前的古希腊却被充分理解,鼓励与赞扬。但是,关于古希腊的同性恋,你又了解了多少?你确定你真的可以接受“古希腊式”的同性恋情吗?
古希腊同性恋文化之一:没有“同性恋”
实际上,“同性恋”(homosexual)这个词尽管是来源于希腊语的词根,但却是在19世纪由一位匈牙利作家创造的,跟古希腊一点关系都没有。在此之前,笃信基督教的欧洲称呼同性恋为“鸡奸犯”。然而,在更为古老的数千年之前,在基督耶稣还没有诞生的年代,古希腊时期并没有“同性恋”或者“鸡奸犯”之类的称呼。
出土于雅典的高脚杯,描绘的爱者与被爱者之间的同性亲吻(公元前5世纪)
古希腊人只是简单地将爱人分为erastês(爱者)和erômenos(被爱者) ,而不太在乎爱情是发生在同性之间,还是异性之间。
古希腊同性恋文化之二:老少恋+美少年之恋
不同于今天的同志,大都选择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基友相爱;在古希腊,更常见的同性伴侣搭配是一个30岁以上的大叔,与10多岁正太之间的“爱情”。
这一点是由于古希腊的婚姻传统决定的。在古希腊的各个城邦,贵族阶层被鼓励“晚婚晚育”,普通男女夫妻的婚姻也几乎全是“老夫少妻”,这种传统深刻地影响了古希腊的同性恋人群。
加尼米德(Ganymede)——世上最美丽的人,世间绝色的美少年。众神之王宙斯被他的美貌吸引,化身成一只老鹰将其掳上天界并与之交欢。这则希腊神话表现了古希腊人对美少年的迷恋。
古希腊人认为少年发育的黄金时段是青春期至长出体毛为止,因此12岁以上至17岁以下的少年被认为最具吸引力。爱上12岁以下的少年会被认为是不道德的。
古希腊同性恋文化之三:成年人的同性*爱情被鄙视
在古希腊,人们相信知识是通过“爱情”关系由一代传给下一代的。成年男子在向少年传习知识的同时,也会产生爱情。因此,“老师”与“学生”之间的地位是不平等的,他们之间实际上是“保护者”与“被保护者”的关系。
相较于少年爱的盛行,成年男性间的同性相爱就比较不被鼓励。这是因为古希腊社会崇尚男性的阳刚气质,较为阴柔的男性会受到鄙视。
如果像今天一样,两个年纪相仿的成年男子发生了爱情,那么古希腊人会集体鄙视他们,同时“被爱者”一方的社会地位会大幅度下滑。他会被嘲笑的“像个女人”(古希腊男人认为女人形同奴隶,只是生殖的工具,不值得投注爱情),或者“像个小孩子”,例如古希腊喜剧作家阿里斯托芬的剧作中就曾经大肆嘲笑这些气质阴柔的同性恋者,并称他们是社会上的耻辱。
古希腊陶器彩绘:阿喀琉斯为“密友”帕特罗克洛斯的手臂绑绷带
最有趣的故事发生在《荷马史诗》的记述中。在荷马的笔下,死于特罗伊之战的帕特罗克洛斯(Πάτροκλος)与后来为他复仇的“希腊第一勇士” 阿喀琉斯(Ἀχιλλεύς)是一对年龄相仿的同性情侣,阿喀琉斯死后遵照他的遗愿,希腊人将他的骨灰与帕特罗克洛斯的骨灰混合在一起下葬,这样他们就可以永世在一起。然而,这一下点到了古希腊人的死穴,他们无法接受两个已经是成年人的英雄是同性恋的事实,于是在之后的口耳相传中,两位英雄的年龄差距被刻意拉大,重回了“老少恋”的版本。
古希腊同性恋文化之四:特殊的性行为
今天,大多数男同性恋之间的性行为方式是什么?肛.交?ロ.交?打*飞机?令大家大跌眼镜的是,这些性行为方式在古希腊社会是极为少见的!
不同于今日的我们对下体的“偏好”,古希腊人对另一个人体部位则是充满了幻想与性欲——你肯定想不到,他们喜爱大腿!
古希腊人彻底无法阻挡对来自“被爱者”大腿的魅力,如果古希腊也有“电车痴汉”,那个时代的性骚扰案件大多是“他摸了我的大腿”,或者 “他偷偷捏了我的大腿”……
公元前480年的古希腊陶盘彩绘,描绘了古希腊人这一特殊的性*爱习惯
在古希腊,同性之间的性*爱方式大都是“股间性-交” ,而这种性.交方式并不局限于同性之间,实际上异性恋夫妻也很喜欢这样,这是古希腊人性*爱的主流方式。
在古希腊,肛.交被当时的社会文化视为不光彩或可耻的,人们普遍相信肛.交后两个人的爱情就会消褪,而ロ.交就更少见了。按照现有的史料,肛.交和ロ.交是古希腊自由公民和奴隶或男妓才会发生的行为,“不登大雅之堂”。
古希腊同性恋文化之五:同为爱情,究竟谁更高贵?
令人倍感诧异的是,尽管同在古希腊,哲学家与市井平民之间的思想差距仍然很大——例如什么是爱情,哪种爱情更高贵。如我在第三条中所述,古希腊人往往鄙视成年男性之间的爱情,然而这种爱情却被古希腊的哲学家们视若珍宝,大为赞扬。
公元前385年,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在他的作品《飨宴篇》中描绘了理想中的爱情模式:爱情分为许多种,其中最为高贵的爱是成年男人之间的爱,而不是男人与少年之间的爱。
柏拉图反对古希腊传统习俗中对少年的追求,认为这些少年“尚未了解基本美德,品德也未定型”;“他们更应该去爱一个男子并长相厮守,强调两人间若只有美德与知识的交流最为崇高。”
有趣的是,在《飨宴篇》中,柏拉图对男女之情一笔略过,将其排斥在“真爱”的范畴之外。古希腊人推崇同性相爱,蔑视女性,蔑视异性恋爱情的传统恶习始见一斑。
综上所述,尽管古希腊是一个对同性恋推崇至甚,全盘认可并完全支持同性恋关系的社会,你真的可以接受“古希腊式”的同性*爱情吗?